醫生問我下次覆診是何時,我猜她指的不是骨科,所以回答:「我沒有約期。」醫生又問,你想不想回去沙漠醫院?我說:「不知道。」理性上我當然知道,都痛了一個多月,間中還會吐,功課一直胡亂做(然後終於取得大學生涯裏的第一個C),除了回去似乎也別無他法。只是感性常常會凌駕理性,理智不足以蓋過內心恐懼,尤其當我已經四年沒有為腦科醫生的判決而流淚的時候。
某程度上我算是個樂觀的人,不認命地看了幾個醫生,以為只有腳痛才會這樣吧,他們卻不約而同地叫我回沙漠醫院去...不知道啊,至少我沒抽筋昏迷神智不清,仍然堅守着十七歲那年給自己設下的、回去求救的底線。不過是有些頭痛罷了,我撐得住的。再撐一會兒,待學期完結,便雨過天青。